“不用大衍，难道现场领悟一个新的权柄出来？”刘宙不解的看着玲，“天才如我，在掌握第一个权柄的时候，都用了好几天。”
“时间不等人，她随时都可能在真实轨迹中‘被超脱’，当然是来不及让她现场领悟的。”
玲说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来不少东西：“但是我身上带着几个用来作战的物质化权柄，都是比较常见的那种，可以让她直接拿来掌握。其他势力在真实轨迹中想必也是这么做的。”
刘宙和钱韵音对视一眼，同时眨了眨眼睛，然后看向被玲放在地上的物件：一本书，一颗拳头大的水晶球，以及一支笔。
这些物件看起来都平平无奇，甚至很难让人联想到它们会和命运有关。
“天道在上，不愧是大势力的神女！”张大爷及时出现，刷起存在感，“我们宗门的圣子圣女手上都没听说有几件物质化的元素权柄，更别说是这种命运权柄了！”
“这些……都很贵重吧？”钱韵音听到张大爷这么说，弱弱的看了一眼玲。
“类似的东西我还有很多，都在我的折叠空间里，”玲拍了拍胸前的口袋，“这些拿出来的是我觉得可能会契合你的权柄，应该更容易掌握。”
“契合？”钱韵音迷惑的看向了玲，然后又从玲的脸上转到了刘宙脸上。
“咳咳，怪我之前没有跟你讲清楚，我也没想到大衍的事情会牵扯这么多东西，而且还这么急，”刘宙尴尬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，“成为一个命运超脱者，首先要踏上超脱之路。当初我们见到维护者的那一次，作为投影的你就算是踏上了超脱之路。”
“好家伙，刚刚踏入超脱之路就引来了维护者！怪不得你小子前两天身上的气息不对劲！”张大爷在一旁感叹，却只换来了玲淡淡的目光扫过。
“在超脱之路上，你会开始探求自己的第一个权柄。方法有很多种，比如构造时间悖论，或者是研究命运本质一类的，有点儿像哲学，”刘宙接着解释，“也有一些权柄的超脱之路是研究预言机【注1】一类的东西，所以当时你研究大衍的时候，我还以为你要走这条路。”
“所以如果物质化的权柄和超脱之路的研究方向不一致，就会导致不契合的现象产生？”钱韵音扶了扶自己的眼镜，“不契合会怎么样？”
“会被困死在时间之中，”玲代替刘宙开口，“通过不契合的权柄进入第一阶位，窥天阶位之后，可能终身无法再领悟第二权柄，晋级到下一个境界。”
“当时不是和你说过嘛，窥天阶位可以知晓进入该阶位前后六十年内，整个世界的命运，”刘宙补充道，“而且还可以穿梭到这一甲子的任何一个时空节点上。”
钱韵音将两人的话联系起来，得到了结论：“所以你背后的意思是说，窥天阶位的人，其实只能存在于这一甲子之中？”
“没错，代价就是不管过去还是未来，都只有三十年，总共一甲子。”刘宙点了点头，“掌握了第二个权柄，进阶到观运阶位之后，这个范围会扩大到前后各九十年，拢共三甲子。”
“啧啧，这和我们常规超脱者差的也太多了，”张大爷在一旁咂了咂嘴，“我们就没有这种奇怪的限制，该活多久就是多久。”
另外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，一时间没有理会张大爷。
“窥天阶位只是超脱之路上的第一个里程碑，如果权柄不完美契合的话，后面的路是没办法继续走的，”刘宙开口打破了沉默，“权柄不仅会赋予你操纵命运的力量，同时也是继续在超脱之路上探索下去的道标。”
“如果和权柄的契合度不高，权柄作为道标的属性就会指数性下降，领悟之后道路的难度就会急剧上升，”刘宙接着解释，“而你的超脱之路是从大衍开始走的，作为唯一权柄，倘若别人掌握了大衍权柄，你的之后的路就会完全断掉。”
“永困于时间之中……”钱韵音喃喃道。
“当然啦，宇宙很大的，虽然前后只有一甲子，但是在无垠宇宙中，有太多的地方可以探索，不会有太大感觉的。”刘宙拍了拍钱韵音的肩膀，安慰道。
“所以，如果我要超脱的话，不管是大衍还是其他权柄，其实都相当于自绝前路吗……”钱韵音低下了脑袋，看着自己的鞋面，“或者等着真实轨迹中的我超脱，彻底的忘记你们……”
寂静又一次笼罩了众人，周围的迷雾不停的翻涌，仿佛随时会涌上来吞噬众人。
钱韵音沉默了一会后，抬眼看向刘宙：“可是，那个真实轨迹中的我，真的是我吗？”
亮闪闪的眼神让刘宙有点儿不敢直视，慌忙看向别处。
钱韵音的目光在其余三人身上打了个转，最后回到了刘宙身上。
她微微抿起嘴唇，无声的笑了笑。
“我决定了，就用大衍进行超脱，”钱韵音对玲躬了躬身子，“谢谢你的好意。我还是觉得，既然都是自绝前路的选择，何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？”
“掌握在自己手中吗？”玲听着钱韵音的话语，愣了一下，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——作为天命族的神女，她的肩上背负着整个族群的责任，也因此从未真正的掌控过自己的命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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